禅之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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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17日

悼念-----写在外公去世之后

外公悄悄地走了。
在千里之外的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写文章悼念外公。想把这文章写地华丽一些,但由于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有限。希望外公在天之灵不要责怪我。





多少爱,昨日于家中,还忆教导还提时,眼神似凶笑浓浓,白发显情重。
千般哀,今朝透心头,欲写往事悼故人,执笔情感牵思愁,泪珠湿衣袖。



外公悄悄地走了。

在千里之外的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写文章悼念外公。想把这文章写地华丽一些,但由于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有限。希望外公在天之灵不要责怪我。

外公去世了,在前天下午,安静地去世了。家里的人没有马上告诉我,大概不想这件事妨碍我学习吧。

上个月中旬,外公入院了,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或许忘记了,在住院那几天,母亲说外公情况不断反复,我有点担心,想回去见一见他,但由于几天后的毛概考试和心中的“幸运”心理,我最终没有回去。几天后,打电话回家,家里说外公的情况有点好转了,并且以及出院了,我心中舒了一口气,我打了个电话给外公,和他说了几句,显然他说起话来很费力,虽然他几乎听不到我的声音—他原先已经是听觉有问题的了。那时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和外公对话。外公去世前一天,我心里莫名地有股打电话给外公的冲动,但最终没有打,我在惊叹我的直觉的同时懊悔我没有做正确的事。

外公的死讯是父亲告诉我的,他大概明白我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他告诉我不应该悲伤,一个人能活到80多岁是相当不容易的,这是一种幸福,人不能贪婪得想要更多的幸福。况且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这不是哭丧,而是笑丧。

或许,对于与病魔搏斗已经疲惫不堪的外公来说,死是一种快乐,一种解脱。听家里的人说,外公一直想再见我一面,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说他的死的确是一种快乐,这也许是之中的一丝遗憾。但对于我这个黑头人来说,外公的死绝对称不上快乐。

在家里的“四老”之中,外公可以说是最疼爱我的一个。昨晚躺在床上回想起很多关于他的画面,我哭了,偷偷地哭了,静静地哭了,虽然我原以为我不会。

回想起小时候外公每个周末都从山底圩骑自行车来我家接我去吃早餐。我,外公,外婆,还有一两个外公的朋友。每次外公都点一碟炒面,那是我最喜欢吃的,当我们住在一起后,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大排档吃早餐,外公总是吃一碟拉肠粉。

回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家过夜,在外公家吃饭,在自家,我吃完饭后饭碗中总有剩饭,但在外公家我不会,他教我不能浪费粮食。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很想像同学那样弄个发型,但由于头发太短,不好弄。然而我没有意识到这个原因,因此我问外公怎样弄,他边做动作边说“你每天早上用手这样向上一拨就可以了。”我照办了,知道我意识到我的头发太短之前。
忽然想起学前班时遭遇一场有生以来最大的洪水,印象中水在家中漫了大概2米来高。外公马上叫舅舅爬小船来“营救”我们,即便那次“营救”看起来不是太必要,但外公的关心已“暴露无遗”了。

由于担心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被洪水所困,外公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筹划着在“大同市”建一间房子,在五年级的时候,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当时很开心,因为再也不需为洪涝整个夏天都担心得难以入睡了。

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不,有一个画面怎么也不能忘记的。我从家里来保定外公在路边为我送行的一幕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我那时没有感动,我拥抱了一下外公就匆匆上车了。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不仅是一种感动,或许人总是失去后才会懂得什么叫珍惜,“后悔”这个词也许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我又陷入到回想之中。

回想起外公穿着我小学校服的样子;回想起外公牵狗散步的身影;回想起外公和我坐在一起叫道我做人之道的严肃;回想起我把外公砌了一个下午的小墙踏塌后外公的宽容;回想起每次我从高中回家外公总是拿出一瓶八宝粥给我时的关心;回想起每次炖鸡或者其它补品他都为我留一碗时的呵护;回想起外公在灯下写字看书时的认真;回想起外公穿衣服的不讲究、与外婆吵架时的愤怒;回想起外公提着鸟儿时对其吹口哨;回想起外公每天骑自行车回祖屋、每天细心护理花草……

回想了很多很多,再写的话也只是在重复一个意思,我自己也感到很乏味。但不管回想的多或少,近或远,外公始终是我最爱的人。

小学,乃至于初中一年级,我和外公的关系是相当“紧密”的,初二买了电脑之后我把原本分配在外公上的时间抽了一部分给电脑,高中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更没有时间陪外公了,但他对我的关心还是没有变,我从那瓶八宝粥已经很好地体会到了。

在外公众多的孙子当中,他对我是最好的、最宽容的。他经常对别人说:“不管做什么事,我肯定买嘉贤的number的。”他对我的好甚至还惹来了表姐的妒忌。外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你没有看错我。

外公走了,悄悄地走了,但不会悄悄的回来。他留下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给我,那是一种思考。他的去世使我明白到珍惜眼前人的重要,不能再让“后悔”猖狂了,所以这个寒假回去我要抽多点时间陪陪家人,尤其是家中的老人,不再把多数的时间花在电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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